采姐儿大可不必听外面的闲言碎语,我们英国府门楣如何,姑娘们品行如何,自有公论。况且你又生的貌美,颇有才情,没有不嫁个好人家的道理。只要祖母在,必定给你做主。”
老太太一面说着,一面将目光瞥向英国公,刀子刮脸一般的瞧着他。
英国公心虚,只当垂了头权当没瞧见。
被夹在中间的姜采就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了,她微微垂着头,一副娇羞模样,嗔怪道,“孙女还小,愿意多在祖母跟前尽孝几年。”
“嫁了人如何就不尽孝了?依我瞧着,只管在世交、亲戚里头挑个好后生,亲上加亲,日后你在婆家也不受气,也能常回娘家。”老太太着急,恐怕姜采心灰意冷不想嫁人。
这难道是还惦记着梁奕?未等姜采再言语,老太太又道,“近日镇国公带着家眷返京,我们两府素来交好,又赶着风波已过,你也回了府,待我明日下了帖子,请镇国公夫人来府上聚一聚。”
姜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英国公却浮现出了一丝笑容,“儿子也许久未与镇国公见面,正好一道请了他们兄弟府上聚一聚。”
老太太白了英国公一眼,“随你。”而后又拉着姜采说了会话,便渐渐显出疲惫之色。
姜采见此,便请了辞,回自己的院子打点休息。
殷妈妈眼眶微红,守在门口早就盼长了脖子,见姜采进门,忙迎了上去,拉着手上下仔细打量,“姑娘瘦了。”
姜采见殷妈妈脸色蜡黄,形容枯槁,一副生过重病的样子,也是一阵心疼。握住她的手,“我在王府里一向吃的好睡的好,府上安排的人伺候的也周到。倒是累的妈妈忧心,瘦的这般模样。”
殷妈妈抹了一把眼泪,“姑娘平安就好,奴婢没得要紧。”
这边说着,碧柳等人也围了上来,各个红着眼眶。重新再见到大家,似是又隔了一生般。姜采这才猛然发觉,自己早已经融入进了新身份,真心实意的将身边的人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。
姜采一回来,院内又有了生机。碧柳嘴巴最快,什么事情都瞒不住,一五一十将近来府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姜采。
姜采不甚唏嘘。秦氏因通敌叛国被判了极邢,因英国公概不知情,圣上额外开恩赦免了英国府,国公府未受任何牵连,只是没收了部分家财。
英国公引咎归辞,圣上未允,只准他在家休养,朝上职位仍为其留存。英国公往日手握重兵,皆归皇权。如此一来,皇帝不仅加强了中央集权,更清除了危机。不可谓不高明,这当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昏聩皇帝能做出来的事情吗?
未等她多想,碧柳又贴在耳边说道,“姑娘,今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同您说呢。”一面说着,一面将屋内的小丫头们的遣散了。“奴婢听老太太屋子里的鸳鸯姐姐说,老太太想要把您许给镇国府的二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