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祁王府的二公子荣涵却是万不会的。一来因为祁王治家严谨,子弟皆为京中翘楚,不是精通骑射,武艺高强,就是饱读诗书,胸有丘壑。他们一家子人最是清高,勋贵子弟斗鸡走狗那一套他们最瞧不上。荣涵万万不会去抢戏子。二来,那是皇族,姜庆虽然是英国公府的人,可却是个旁支亲戚,没有人仰仗,那里来的胆子和荣涵对峙。
这其中必定有蹊跷。
姜采微微蹙了眉头,双手的大拇指不自觉的相互交叉画圈。怜二奶奶见她这样,以为是听到出了人命不想帮忙。于是又道,“柏大爷在宫里当差,同大人们都说得上话。求姑娘通融通融求一求柏大爷,救救庆哥儿。”说着便哽咽起来,渐渐语音不祥。
“庆哥儿和荣二爷到底都是勋贵子弟,顺天府尹接了案子也不会擅自处理的。”姜采安慰道,“嫂子只管宽心,我即日便着人去寻哥哥,将此事告知他。也请嫂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我说清才好。”
怜二奶奶扯了帕子按按眼角,“到底如何细底我也不知。自前儿出了事,只荣二爷身边的小厮跑来告了信,只道庆哥儿如今被关押在牢里,其余事情一概不知。我人微言轻,也入不得府衙大牢去看他。”
当下要见到姜庆才能知道到底事情如何。见不到姜庆,寻到荣涵也是可以的。姜采与安庆郡主素有交情,去祁王府打探打探消息倒是不难。只是如今的姜采住着顾昭的灵魂,前世恩怨未消,再见她多少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。姜采有些犹豫,怜二奶奶忙将一直藏在袖中装了银子的双鱼秀莲荷包拿来出来,递到姜采面前。“这里头是这些年我存的一些银子和首饰,姑娘上下打点用得着。”
姜采接过来摸了摸那荷包,里面似是装了一些碎银子和镯子、金钗一类。想必姜庆一家委实拮据。且不说姜采原就不打算收他们的银子,就算真的收了上下打点关系,这些也不够一二。她忙又将那荷包退回到怜二奶奶的手中,“嫂子这就见外了,都是自家人,便真的需要银子,我垫上便是,能用多少呢?况且我一个姑娘家,也入不得那府衙去,无非是去祁王府打探打探,再寻了大哥替庆哥儿谋划。出不得什么力的。”
怜二奶奶见她不收,当是推脱不想帮忙,急的额头布上一层细密汗珠。“你怜二哥走的早,家里就庆哥儿这个独苗。我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,才来求姑娘……”说着又开始哽咽起来,膝下一软,就要跪伏到姜采面前。姜采忙伸手扶她,同见状上前帮忙的碧丝合力将她拉了起来。
“这银子嫂子先收回去吧,回头若真是有需要银子打点的时候再拿来也不迟。庆哥儿到底也是我的侄子,怜二哥走的早,你们母子这些年委实不易,都是一家人没有不帮忙的道理。嫂子也放宽心,这京城里头顶重要的便是人情世故。庆哥儿到底是咱们英国公府的人,就是真出了人命,只要不闹到当今圣上面前,就是顺天府尹张大人也不敢轻易发落。更何况此事还牵连了祁王府的二爷呢。您就不要着急,我尽快打点好了,让你们母子能见上一面,好好问一问庆哥儿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姜采一面握着怜二奶奶的手,一面耐心安抚。
听了这话,怜二奶奶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,一叠声的千恩万谢。姜采又耐心安抚一番,命人包了些点心茶果带给她,将人送了出去。
怜二奶奶前脚一走,碧丝便又担忧起来。“这样大的事情,姑娘怎就一口答应了?”
言语中少不得有意思埋怨。
眼下姜采在府中的处境也是艰难,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要管这档子棘手的闲事,碧丝不得不担心。
碧柳却不这么认为,“那怜二奶奶年轻丧夫,这些年拉扯庆少爷委实不易。求道姑娘面前,姑娘如何不管?”
碧柳仗义行事,最是见不得人间疾苦。没事儿还要匡扶正义呢,何况是真真的遇上了事情再没有不拔刀相助的道理。况且她又是这府上的家生子,在这京城里英国府上的下人都要高人一等,在她眼里,没什么是特别难办的事儿。
姜采看着两姐妹截然相反的性格,觉得很有意思。两人的观点她都不大赞同,却也都听进了心里。笑道,“人命却是大事不该轻易答应,庆哥儿也的确是自家亲戚不该不管。去给祁王府递个帖子,说许久不见安庆郡主,请她过府小聚。”